— 掌门 —

【灿白】老二(10)

(1)(9)

喜欢吗?边伯贤喜欢朴灿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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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七点三十分左右,九二小区十一栋五零六室左数第一个房间内,窗帘拉得严实。米白色整洁的枕巾边,一部手机嗡嗡振动了两声。边伯贤的眼皮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半晌,它又嗡嗡两声,边伯贤的眼皮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很快,它再一次嗡嗡……像恼人的蚊子。边伯贤缓慢地撑开疲惫的眼睑。

在一片黑暗中边伯贤坐起身,摸索到枕边的手机。他眨了眨眼睛,等待自己适应那对刚睡醒的他而言略有些太亮的屏幕。手机显示有三条陌生人来信。

【明天有一场漫展。】

【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逛逛?】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他刚想要拒绝这发出奇怪请求的陌生人,就见那人又补充了一句话,使得边伯贤的手指在屏幕上停滞,又将发送框里打好的字全数删了,最后回复道:【时间地点。】

因为那个人补充道,【我是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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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拥挤。

明明穿的是奇装异服,但在这个地方一切都显得寻常多了。炎炎烈日下将自己用厚重而艳丽的布层层包裹起来的大有人在,当然也少不了穿着比基尼或者是手握兵器的人。边伯贤来到约定的地点,看看表,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两三分钟。鹿晗还没到。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某coser雪白的胸脯上多停留了两秒,又扯了扯双肩包的带子,一口一口咬着煎饼果子,眼神很是澄澈。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只有边伯贤定定地站在原地,像个迷路的小学生,却毫无惧色。

身边突然有一名戴耳机的陌生葱发女子靠近,在边伯贤身边停下,跟他差不多一般高。她歪了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边伯贤。边伯贤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嚼嚼,也打量着她。两个人都没说话。半晌,葱发女子问:“你不想跟我合照吗?”

边伯贤嚼嚼:“不想。”

葱发女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瞪着他,随后原地转了个圈,又问道,“我不漂亮吗?”

黑色短裙随着她的动作向上鼓起,少女的两腿纤细,恰到好处地被边伯贤注意到了她的白色裙底,他两手捧着煎饼果子,自然地对上她戏谑的目光,又嚼嚼道,“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合照?”比起边伯贤的冷淡和干净,她笑起来可以说是邪气得多了,眼中闪着狡黠的绿光。

“我喜欢胸大的。”边伯贤嚼嚼,目光真挚。

葱发女子愣了一下,哭着跑开了。边跑嘴里还边喊着:“老帕,他欺负我……”

边伯贤无辜地嚼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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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掐着点儿赶到的时候边伯贤正被两个洛丽塔装束的姑娘搭讪着。两个姑娘手里揣着棒棒糖,俨然一副拐卖小学生的架势。事实上她们也确实正在邀请边伯贤与她们同行。边伯贤注意到了适时出现的鹿晗,他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对两位姑娘说了什么。鹿晗向边伯贤走过去,正好听见穿粉色裙子的姑娘说:“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你是不是爱咳嗽高中那个……那个……”

边伯贤还纳闷自己什么时候知名度这么高了,就听见两个女孩指着他同时喊了出来:“那个朴灿烈!”

鹿晗和边伯贤同时石化。鹿晗瞄了边伯贤一眼,后者尴尬地停止了进食。

“我不……”

“是吧!是吧!灿烈傻妈,我是你粉丝!我真的觉得你超帅的!哎,你今天不是有表演吗?”蓝裙子姑娘打断了他。

“我知道,cos的是初音未来对吧!”

“没错没错!怎么你还没去换衣服吗?”

“我记得你们学校还有一个叫什么……什么贤……”

“边伯贤。”边伯贤不耐烦地接道。“事实上我就是……”

“偶对!就是边伯贤!好多人在传你们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边伯贤:“……”

鹿晗:“……”

“诶,抱歉!”鹿晗上前一步插进两个姑娘和边伯贤之间,“那什么,我我我……”

鹿晗朝边伯贤使了个眼色,“我带我朋友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两人默契地撒腿就跑。身后还传来两个姑娘激动的声音。“刚刚那个一定就是边伯贤对吧!他们果然……”

“假粉,都TM是假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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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由于奔跑,鹿晗断断续续地笑着,眼角挤出几个狰狞的褶子,“想不到你们俩名气还挺大?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边伯贤啃了一口煎饼果子,看起来很郁闷。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也许是习惯了,竟然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诶我跟你讲……”鹿晗不知道又被引发了什么有趣的感想,他转过来想要跟边伯贤扯淡,一对上边伯贤静如止水的眼睛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怂了。

“怎么了?”边伯贤挑了挑眉,坏心眼地明知故问。

“白啊……内什么,你有没有受伤?”愧疚和担忧突然涌上心头,鹿晗的眉毛紧张地拧巴在一起,“不是啊,你伤得重不重?”

“没到断手断脚的程度,应该不算重。”边伯贤伸了伸手臂示意他自己很健康,然后又戏谑地斜了他一眼,“还好那些混混没真带机关枪来。”

鹿晗窘迫地瘪了瘪嘴,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生气吗?怪我吗?”但还不等边伯贤回答,又连忙说下去,“你先别说!你先听我解释!”

“我不说,我听着。”边伯贤把空了的塑料袋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煎饼果子,咬。

“那天我绝对不是要临阵脱逃的!要要要打架我也是没在怕的!就是……我那时候跑了其实是因为我看到了朴灿烈啊!”

“朴灿烈?”边伯贤停止了进食和前进的步伐。鹿晗也跟着停下:“对,我那时候看见朴灿烈从巷子外边走过去,所以想要找他帮忙来着。他那么zhuǎng,就算不会打架当个肉盾我们胜率也应该会大一点的么。”

“但是!那个红毛他耍赖!说好让我走的,等我跑出去又上来一个黄毛把我用麻袋给罩了,直接给我扛了三条街远,边扛还边嫌弃我重!你说气不气。等我再跑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得了。”

鹿晗一想起自己终于被捡破烂的老大爷从麻袋里解放出来时那蠢样就想给那黄毛一拳头。人世那叫一个险恶,老大爷把他放出来以后死还不肯告诉他这是哪儿该怎么回去,他环顾四周发现连个鬼也没有,最后一狠心往大爷手心里塞了二百块钱。大爷年纪大身体不好,就当做件好事儿呗!谁知大爷喜笑颜开,一口老牙乐得摇摇欲坠,腿脚也灵便了说话也利索了,吭哧吭哧给他带回那三条街远的小胡同。鹿晗也想给他一拳头,但他不欺负老人家,所以他只好给了自己一拳头,但分散不了他那颗小心脏的痛。鹿晗觉着丢脸,不好意思告诉边伯贤。

“白白,那天是朴灿烈救了你对吧,老吴跟我说他联系上你的时候你在朴灿烈家。”

边伯贤思索了一下说,“算是。他家就在附近,那天他来楼下买零食,正好看到我。”

“算他义气。”鹿晗说。“卧槽,终于给我解释清楚了,一个多月没联系你,心里憋得慌。”

边伯贤没应声。不远处卖周边的姑娘发现边伯贤在盯着自己不禁红了脸,连忙将头埋得可低,又悄悄抬起眼偷瞄边伯贤,才发现边伯贤的眼中没有自己,倒像是在想事情,以至于她大着胆子招了招手,但他也无动于衷。

边伯贤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发现了对面的妹子一直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想要引起自己注意。他看着她突然涨红的脸蛋,只是一脸冷漠地咬了口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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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和鹿晗都是第一次来漫展,但相比鹿晗的新奇,边伯贤就显得有些兴致缺缺。走了一路,鹿晗手上已拿了好几样小物件,不知道是哪几部动漫的周边和跟哪几位coser的合照。而边伯贤四处看看,发现自己实在没看过几部动漫,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在奇怪的他们之间。

舞台那边人很多,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边伯贤和鹿晗站在靠外的地方,远远地只能看见五颜六色的假发,在边伯贤眼里就跟调色盘一样。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味,边伯贤啃完了煎饼果子,想再去弄点什么吃。他突然想起先前的粉裙子姑娘说朴灿烈也有表演的事,于是刹住了脚,戳戳鹿晗:“初音未来是哪个?”

“你以前肯定见过,绿头发绿眼睛,扎双马尾戴个耳机的女孩子。”

边伯贤又沉默了。这描述让他觉得眼熟得很呢……不就是刚才在大门口问他要不要合照的那个高个儿妹子吗。且不说那姑娘化的妆压根不算浓,如果那真的是朴灿烈,他就是化成京剧里那样边伯贤也一眼就能认出来。况且身高也不对啊。

他相信了,那两个姑娘果然是假粉。

一转眼只见鹿晗硬生生扒开一条缝钻了进去,几声咒骂之后那缝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了。

这时,一位粉发穿校服的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不如说是勾起了他的回忆。边伯贤看过的动漫着实不多,能让他记住的动漫人物也是少之又少。初中的时候有幸结识过一位让他很有好感的cos我妻由乃的姑娘,他为了她特意去补了《未来日记》这部动漫。边伯贤从没说过,但他认为动漫里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戴在真人身上的样子一直让自己欣赏不来,cos我妻的这个女孩子,算是他见过最顺眼的一个。

是她吗?边伯贤目光锁定,他只看得见她的半张脸,但越看越觉得颇为神似,尤其是那种顺眼的感觉,很熟悉。

边伯贤挤进人群,想要看清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挤进来要比鹿晗轻松得多,边伯贤觉得可能是因为人品。

越靠近越觉得这姑娘熟悉,但是好像比熟悉更熟悉一点。他挤到台前之后惊觉这姑娘居然都这么高了,手臂也粗壮了不少……虽然记得当初她说过自己很喜欢打篮球,但也没想到会壮成这样。真是除了脸以外都看不下去。

台上的人这时正好转向了边伯贤这个方向,粉发少女瞪圆了眼睛,边伯贤也愣愣地看着她。他看见她说了一句话。

辨认出她的嘴型之后,边伯贤狠狠地一抽自己的额头,旁边的观众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看见那姑娘在说:

“伯贤儿……”

 

朴、灿、烈。

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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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越发猖獗了。

台上的朴灿烈脑门上淌下一滴汗,看着台下边伯贤近乎抽搐的脸,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往后面躲了躲,不敢直视边伯贤要杀人的目光。

“哼哼哼哼……”身边的葱发少女憋着笑,还冲台下的边伯贤招了招手,“老帕,快看你家小朋友,他的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了,哼哼哼。”

朴灿烈躲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是不喜欢二次元的么,究竟是谁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那你得问刚才他身边那个可爱的男孩子了。”葱发少女笑得幸灾乐祸,“怎么样,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大概吧……但是这次太仓促了,我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其实,从转入边伯贤的高中之前,朴灿烈就一直在想要怎么跟边伯贤坦白其实自己是个汉子的事实。当初跟边伯贤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这身打扮,坦白的场面,他早已经想象过无数次了,所以也说不上是毫无防备。

仔细想想,这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鬻夔,一会儿我需要你帮个忙。”

“没问题。”葱发少女朝他比了个OK,“我最喜欢给别人牵红线了~”

一小时前。

朴灿烈戴着绿色的假发和美瞳,蹲在一棵树下的阴影底下啃着冰棒,头发长长的垂到地上,他也一点不在意。身边的粉发少女很认真地在给自己补妆,眼眶画得奇大。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cos初音。”鬻夔拿着粉扑在脸上拍拍,“无法想象,你一个低音炮一会儿要怎么唱初音的歌。”

“那就随便唱唱。”朴灿烈一脸的不在意,“反正入圈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是靠脸的。”

“也是,大家都懂的。”鬻夔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无意间在镜子里捕捉到身后的一个人,她回头死盯着那人看了半晌,“噢……我的天?”

“怎么了?”朴灿烈奇怪地看她,发现她在看后面,也要跟着望过去。

“别!”粉发少女一把把他扯过来,让朴灿烈看镜子,“过去一点,你挡住了……对。快看!是不是他?”

“握草?!”

镜子里,背着双肩包的边伯贤咬着煎饼果子,正在向这里靠近。朴灿烈慌乱地站起身,没敢回头,突然心生一计。

“看来这次我得听你的了。”他拉着鬻夔冲进了附近的厕所。

男厕所里,朴灿烈卸下了身上穿戴着的cos服,并且催促着旁边的鬻夔。“快脱衣服,我跟你换。”

“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跟我换你也照样得上场,他还是会看见的啊。”他边解扣子边说。

这时进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一看就知道是宅男的男子,正在解开第三颗扣子的粉发少女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宅男霎时满脸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连鞠了三个标准九十度的大躬之后,宅男先生便冲进了对面的女厕所。

朴灿烈:“……”

鬻夔:“……”

交换好衣服之后,两人走出厕所。宅男先生不知所措地站在男女厕所之间,好像往哪边边去都不是。他茫然地盯着走出来的两个人白花花的腿。这时已穿上了初音cos服的鬻夔轻笑了声,作势要撩起自己的裙子来:“哥们,要不给你瞅瞅?”

宅男先生见了鬼一般冲进男厕所。

“这人新来的吧。”

“哈哈哈,难得耍了一回流氓。”鬻夔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换。”

“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们在公园取景拍集合片的时候,我cos的就是这个。”朴灿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把那两撇稍长的缕到前面来,“我妻由乃。”

“吼~这么说你打算跟他摊牌了?”

“我也是不得已的……谁知道伯贤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漫展上!”

“嗯……目标锁定。”葱发少女摸着下巴,突然朝不远处的边伯贤跑过去,“我去会会他。”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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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

朴灿烈抬起头,看见鬻夔一脸委屈地朝自己奔过来,短裙飞扬,毫不在意露出来的白色底裤。

“怎么样?”

“他嫌弃我胸小!”鬻夔说出口的瞬间自己也笑出声,“好无奈啊!”

“好像没什么不对。”朴灿烈露出一口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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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小朋友~”

边伯贤完全不想理会身后传来的不知名但是让自己很是不爽的声音,但他还是回过身,就看见鬻夔站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样子像幼儿园的老师。

他已经换下了初音的cos服,取而代之的是仙气飘飘的白裙子,小皮鞋,素颜,长发。是真发。边伯贤静静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一开始鬻夔来搭讪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男的,看来这是女装癖。

“带我去见朴灿烈。”

鬻夔愣了一下,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

“别用那种命令的口气啊,小鬼。”

他笑着,走上前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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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边伯贤没怎么开口。鬻夔接了几个电话,边伯贤听得出来他是cos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始终挽着他的手臂,边伯贤一想到对方是个男的就觉得膈应,但是好在鬻夔伪装得很成功,乍一看他们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吃点巧克力吗?”

边伯贤毫不客气,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我说,小朋友。”鬻夔被烦得干脆关机,长驱直入,“老帕为了你是真下了不少功夫。”

“怎么说。”

“帕产鸟初中那会儿刚跟我认识的时候,本来是个特别不学无术,一心只知道玩的问题学生,就跟你见到的那些混子一个样。说真的,我觉得那没什么不好。”

边伯贤也被他带去了回忆里。他回忆起初中的时候见到朴灿烈的样子。那时候大概是初二,他坐在树荫下面的石桌上写作业,迎面走来一个粉色假发穿着日式校服的漂亮小女孩,两指夹烟的动作还不熟练,隔着石桌缓慢地吐出一片雾在他眼前,很礼貌地问他能不能到旁边去写作业。

那时候的边伯贤并不懂得什么cosplay,第一反应是,哪来的杀马特,长得还挺好看的。

鬻夔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但是自从遇见你,哼,也不知道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他开始变了。”

“变了?”

“嗯,为了跟你考同一所高中,戒烟,退圈,发愤图强。”

他想起自己换了一处远一点的石桌但没有继续写作业,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坐在他身边,他们聊着天,聊过去,聊未来。他问你学习很好吧,会去哪里上高中,边伯贤说当然是以市里最好的成绩,去市里最好的那一所。

那时候的边伯贤,想不到几年后自己竟然食了言。明明有着市第一成绩的他,在老师同学惊异的注视下,选择了小县城里一所普普通通的学校。

“你大概也听说过他的辉煌事迹——用一年时间从吊车尾的挤进年段前几名,我还以为他会变成那些个整天只知道看书写题的呆子。”鬻夔说,“期间还被人传是作弊。不过那些造谣的我都帮他教训过了。”

“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我?”

“我不清楚这个。不过那时候他说的不是喜欢你,说喜欢你也都是最近的事了。他啊,那个时候用了个特别美好的词,叫‘向往’。”鬻夔CC地笑了起来。“他老是这么少女。”

边伯贤常觉得朴灿烈的眼睛漂亮,大概是他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原来是多了这种奇怪的情愫。边伯贤觉得自己有点清晰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虽然他也不太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影响了他。

“你大概记不起几句跟他说过的话了吧?摘掉假发换上男装你就认不得了他,哈哈。真可怜啊。”

真是令人生厌的幸灾乐祸。边伯贤没应声。

“我继续讲。”鬻夔接着说,“他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竟然没有找到你,他说他快要气炸了。嗯,然后辗转了很久才打听到你所在的高中,马上就要转来,还为了这事儿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

“……”

朴灿烈不知道边伯贤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时候边伯贤也没有机会找他聊一聊。他揣摩着那个时候的朴灿烈,大概是做出了成绩就迫切地想要跟自己证明的少年心理。

“我不明白他对你的执着。搞不懂他为什么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固执。”鬻夔说,“你们约定了什么?你们什么也没有约定。”

“总之,怕产鸟这家伙,唔,虽然跟我学得油嘴滑舌了点,但是个很可靠的对象。他真的为你付出了很多,甚至是为那时候根本不熟悉的你。”鬻夔停下脚步,将自己的手从边伯贤的臂弯里抽出来,认真地看着他,“所以,边伯贤。”

边伯贤听见他的总结。

“——麻烦你离朴灿烈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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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一定以为我是来替你俩说媒的吧,CC。”鬻夔朝他笑笑,“嗯,老帕他本来就是这么吩咐我的。但是我反悔了。我有我的原因。”

“我喜欢朴灿烈。”他接着说,这次他没再叫老帕,而是正儿八经地念朴灿烈的名字,“从他初一到高三,我鬻夔喜欢朴灿烈五年了。”

边伯贤愣愣地看着他。

“是我让他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是我跟着他胡闹犯事儿,是我替他闯的祸善后,是我陪着他走过这么多年。你,边伯贤,一个跟他只聊过两星期的,甚至连他是谁,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人,你凭什么把他从我身边抢走?”鬻夔越说越激动,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他的声音还是正常对话的音量,但情绪已经上来,“你不会明白的,我穿上女装,不就是为了走在街上能够光明正大地挽住他的手吗,他为了你退圈,天天就知道学习,你知道我失去了多少见他的机会!”

“如今还要我替你们说媒……想都别想。”

“离他远一点,边伯贤,既然不喜欢,就别钓着他不放。”

他走了。

边伯贤看着鬻夔远去的背影,最终只是往墙上一靠,并不太在意。

但他看着大理石砖上映出自己的脸,又一次逼问自己。

喜欢吗?边伯贤喜欢朴灿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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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帕,任务搞定,人现在在更衣室门口。”

“当然啦,我是谁啊,社会你夔哥也。”

“我看他还得缓缓,那小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都快要为自己的演技折服了,下一届金马奖得主就是我!”

“嗯,就是你给我这台词恶心了点,我都没念完。小朋友现在保准儿觉得我是个死娘炮了……”

“你说的啊!周末blah blah街那家大排档不见不散!不然对面那家小龙虾也不错……嘿嘿嘿不把你吃穷我就不信夔。”

鬻夔打着电话,一脚跨在第三级台阶上愉快地摇摆着,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下一秒自己的腰已落入一双结实的手臂中。

“刚才居然敢挂我电话,嗯?”

鬻夔回过头,朝来人CC笑了两声。

抱歉骗了你边伯贤小朋友,伦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噢~



TBC.

跟我念,鬻yù夔k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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